義烏“史上最牛媽媽”黃凈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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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三字經(jīng)》中有“竇燕山，有義方，教五子，名俱揚(yáng)”的句子，濃縮地記錄了一個“學(xué)習(xí)型家庭”的真實故事。據(jù)《宋史》記載，燕山府（今北京一帶）有個叫竇禹鈞的人，教導(dǎo)五個兒子低調(diào)做人，高調(diào)學(xué)習(xí)，最終五子都先后登科及第，由此也成就了一句中國人很愛聽的吉祥話：五子登科。

    如果《三字經(jīng)》由義烏人來編撰，相信這幾句大抵可以改作“黃烏傷，有良方，教五子，名俱揚(yáng)”。

    “黃烏傷”者誰？黃凈德女士是也。

    話說八九百年前的南宋時期，義烏出了極有名氣的五兄弟：喻良倚、喻良能、喻良顯、喻良材、喻良弼。

    其中良倚、良能于南宋紹興二十七年（1157）同年考中進(jìn)士。良能與老幺良弼，因文采風(fēng)流，詩壇稱雄，同時名列被當(dāng)時的思想家、文學(xué)家陳亮贊譽(yù)的“烏傷四君子”（另兩人是何恪、陳炳）。良顯、良材亦非等閑之輩，他倆都通過“特奏名”（也叫“特科”或“恩科”）的形式，取得功名進(jìn)入仕途。據(jù)《義烏縣志》、《義烏香山喻氏宗譜》等史料記載，良能五兄弟在各自的領(lǐng)導(dǎo)崗位上，勇于任事，恥于謀私，得到了當(dāng)?shù)匕傩盏馁澴u(yù)。

    這五兄弟的母親，就是黃凈德。

    《義烏香山喻氏宗譜》記載，黃凈德的丈夫叫喻葆光，他們一家居住于距義烏縣城20多里的澤口村（位于香山山腳，離香山寺約一公里，元代初毀于兵，具體位置為今城西街道夏跡塘村西邊）。

    《崇禎義烏縣志》這樣記載：黃氏，名凈德。喻葆光妻。賦性溫淑，涉獵書史。葆光家窘之，氏不以父母家饒裕自矜，孝以事舅姑，敬以相夫，嚴(yán)以教子，至鬻簪珥、褂裳，以助延師費。一日師與客至，值乏肴，剪發(fā)易魚為饌。師聞之，語葆光曰：“誓不與君教之成功不止也�！币蜃淤F，恩封令人，壽九十七。嘗自為詩云：但教五子登云去，不管一家如雪寒。人號為賢母。虞復(fù)贊曰：“千載之上，孟母曰賢；千載之下，喻母繼焉。丹桂五芳，瓜瓞綿綿；猗歟盛哉，以永其傳。”

    從這個簡單的小傳中，我們可以感知黃凈德女士的多種美德。

    孝順賢惠，知書達(dá)禮。在中國古代，男主外、女主內(nèi)的觀念深入人心。而黃凈德雖母家富夫家貧，卻能恪守禮節(jié)，“孝以事舅姑，敬以相夫”，真可謂是家有賢妻百事可成。

    尊師重教，嚴(yán)以教子。據(jù)史料記載，陳亮曾在香山澤口村講學(xué)多年，曾為喻氏家族子孫執(zhí)教，在香山喻氏家族人的心目中最受尊敬。我們不知道《崇禎義烏縣志》中記載的“師與客”中有無陳亮，但從黃凈德的所作所為來看，不管是誰在澤口講學(xué)，不管是誰在給喻良能兄弟授課，能夠遇到這樣尊敬老師的家長，肯定都竭盡全力地教學(xué)，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敷衍。

    心胸坦蕩，處事柔順。從《喻氏宗譜》知道，黃凈德在晚年雖子貴孫賢，但不矜不伐，皈依佛門，享了高壽。還被朝廷“恩封令人”，得到了很高榮耀。據(jù)《喻氏宗譜》記載，黃凈德生于宋元佑戊辰（1088），卒于宋淳熙壬寅（1182），也就是說，她去世時是95虛歲，比縣志的說法少了兩年。筆者覺得可能還是《宗譜》里的記載會更準(zhǔn)確，因為家族中“好不容易”出了位高壽者，修譜的后人肯定會對她比較在意，不太可能會在她的年齡上出差錯。

    黃凈德這樣的一個好女人，嫁了個怎樣的丈夫呢？《崇禎義烏縣志》中一則黃凈德丈夫喻葆光的事跡，恰好可以滿足一下我們小小的好奇心：

    方臘造反時，黃凈德的父母將1500兩白金托女婿葆光窖藏起來。方臘被平后，黃凈德父母都已去世，三個小舅子因當(dāng)年年紀(jì)小，并不知道藏金一事，葆光全部取出歸還他們。小舅子拿出數(shù)百金酬謝，葆光堅決地謝絕了。

    不是一家人，不進(jìn)一家門。喻葆光和黃凈德，一個仁義，一個賢德，夫唱婦隨，婦唱夫隨，他們以自身溫婉如玉的言語與品行，潤物細(xì)無聲地給了兒子們淡香如蘭、清逸如梅的德行教育。

    最后補(bǔ)充一點虞復(fù)的材料，虞復(fù)（1188~1259）是義烏華溪人（今廿三里街道華溪村），史稱“學(xué)問精深，詞章炳蔚”，最后官職為“朝議大夫”。他與兩個兒子都是進(jìn)士，鄉(xiāng)人因以“父子三進(jìn)士”相稱。

    一位“父子三進(jìn)士”的博學(xué)高潔之士，發(fā)自肺腑地將“五子登科”的黃凈德與千古賢母孟母相提并論，這評價可是一字千金的。